为什么不能简单粗暴地说哪种疫苗最好？

Biu一下 3522 浏览 2021-04-16 更新 2021-04-15 发布

今天开始，加州向所有16周岁以上的居民开放接种Covid19疫苗。相信大家都想知道“究竟哪一种疫苗最好最安全？”

答案是不能简单评价出某个牌子的疫苗更好更安全。专家们都说”你所能接种到的疫苗就是最好的疫苗” The "best" vaccine is the one you are offered, doctors continue to remind the public。这并不是一个敷衍的只求政治正确的答案。因为我们的目标并不是靠疫苗短期内消灭Covid，在世界范围内很快做到零病例并不现实。我们现在的目标是驯服Covid19，使其致死率接近零，在疫苗的帮助下大大降低Covid症状的严重程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将与之并存。现在看来，任何一种Covid疫苗对重症及死亡的预防都是100%，所以专家才会那样说。

那究竟为什么不能简单粗暴地评价一种疫苗‘好不好’呢？就看它的有效率或是不良反应发生率不够吗？下面我们以美国当前available的三种Covid疫苗来说一说：

疫苗类型：如果单从疫苗类型的技术层面来说，蛋白质疫苗也就是千呼万唤还没出来的Novavax是最安全的，其次是mRNA疫苗Moderna和Pfizer，再次才是病毒载体DNA疫苗JNJ。为啥？因为它们试剂中的添加物依次增多，‘杂质’越多，越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别的反应。但这种纯技术层面的对比并不是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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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性Efficacy：截至目前，Pfizer有效率95%（第二剂接种完7天），Moderna 94%（第二剂接种完14天）, JNJ 66-72%（单剂接种完28天），这能说明Pfizer最好吗？Nope. 首先我们要知道有效性95%意味什么 - 是100个人接种了疫苗其中5个人没效？不是。 95% Efficacy指一个接种过疫苗的人和没接种过疫苗的人同时接触到Covid病毒，接种过的人只有5%的几率感染Covid。每种疫苗的efficacy都是将受试者分为安慰剂组和接种组统计各自组内感染数这么算出来的。那我们能说百分比低的JNJ有效率最差吗？不能。因为用来计算的数据受各自临床试验的时间和地点影响，试验条件不一样，就没有绝对可比性 —— Pfizer和Moderna的临床试验仅在美国范围内，且完成于2020年夏季-美国感染曲线的谷底部分。而JNJ的临床试验大部分在美国之外的南非和巴西，完成于2020年秋冬季-美国感染曲线的山峰部分，并且当时已经有病毒的变异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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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反应Adverse event/Anaphylaxis：自2020年12月14日到2021年4月12日，美国有超过189 million剂COVID19疫苗被接种，在这段时间，接种以后死亡报告3,005例(0.00158%)。经过对每一例的尸检及调查，CDC及FDA做出的声明——目前为止并未有任何一起与疫苗接种直接相关的死亡病例 “A review of available clinical information including death certificates, autopsy, and medical records revealed no evidence that vaccination contributed to patient deaths”. 这里要点一下几个概念：Side Effect副作用，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由于中文习惯, “副作用”这三个字通常指坏的，但其实不准确。Adverse event不良反应，才是CDC持续监测和上报的对象。而过敏反应Allergic reaction包括可能致死的Anaphylaxis超敏反应，是不同概念，CDC并没有系统监测，但官网有各疫苗公司自己的数据报道。接种疫苗时，注射完一般要你在那里等15分钟再离开就是防止过敏反应（研究表明70%的过敏反应在注射后15分钟内出现）而不良反应是那15分钟时看不出来的。对比COVID致死率，这些反应发生率极低，而且任何疫苗任何药任何治疗其实都是有副作用和不良反应可能的。

数据图表来自CDC
持久性：很难说疫苗能让人免疫多久，更难相互比较，因为目前数据太少，最早上市的疫苗接种时间也不超过半年，我们还需要更多调研。截至4月2日CDC的报告，mRNA疫苗在接种后6个月仍能保持80%有效性，目前Moderna已在计划第三剂作为boost加强针。个人觉得很大可能Covid疫苗会变成流感疫苗那样每年都来一针。

综上，有太多指标来评价一个疫苗。就算从以上4个单一指标看，由于疫苗数据来源不同和动态发展不同，也同样定论“哪个更好”。

结语：最近JnJ停用的消息可能让小伙伴担心。我们努力科普不是要按头安利每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去打疫苗。我个人并不太赞同国内某些声音说西方人不接受疫苗就是“反智”，文化不同经历不同对疫苗的理解也不同。我本人及家人都接种或准备接种疫苗，但如果一些小伙伴因为体质原因或对疫苗负面消息的恐惧且没有经常外出的必要而决定观望也完全OK，让我们一起勤洗手戴口罩并一直关注疫苗的最新进况：）

注：以上数据我都查阅自靠谱来源且尽力核对，如有不实望指正。